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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命在旦夕 被纏 帥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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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你嗎?”中山郡王回道。

“我一個人怎麽行,你不能不幫子淳!”

中山郡王掀了一下眼皮,“這種事女人出面比男人好!”

中山郡王妃問道:“那你說說,章家為何不同意?”

中山郡王但手摸了摸王妃的頭發,毫不在意的回道:“也許他還想嫁一個進宮!”

“怎麽可能!”

“那到是猜不透!”中山郡王笑一下。

中山郡王妃不死心:“我們子淳這麽好,幹嘛不同意?”

中山郡王不置可否:“睡吧!”

“你就知道睡!”

作為皇家宗室子弟,中山郡王趙瑉仁比他婆娘看明白的多,對於自家侄子的婚事多少看明白了,不動聲色的任由婆娘折騰,暗暗嗤笑一聲,想權柄在握必定不會娶門第高的世家女,否則那位不會放心的,可現在重要的事都讓子淳去做,那結果只能娶個低門檻的正妻。

開公國府

開國公繼室高氏拿了幾份生辰八字站在開國公身旁,“過兩天你有沒有空?”

“什麽事?”開國公問道。

高氏淺笑說道:“前兩天不是對你說了嗎,給子淳找媳婦!”

“噢,有那幾個,要是身份太低了配不上我兒!”開國公說道。

“爺,高的也有,你沒看到?”高氏把手裏的生辰八字遞給開國公,“你再看一遍,我呀,把生辰八字好的姑娘不論身份高低都收好了!”

“這樣!”開國公看了一眼高紙,有點懷疑。

高氏連忙滿臉堆笑:“那當然,得找個命術頂頂好的小娘子,否則怎麽配得上我們家子淳!”

“那倒是!”開公國得意的說道,“行,什麽時候去?”

高氏聽到開公國同意了,高興的回道:“兩天後!”

開國公仿佛家有兒女初長成的欣慰說道:“行,我推了朋友之約跟你一道去!”

“謝過老爺!”

中山郡王府

趙翼博催著小廝:“小貴,我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回世子爺,都備好了!”

“不要漏了,小爺我準備在別院多呆一段時間!”

“是,世子爺!”

趙翼博自言自語道,“銘榮和子沛跟著表哥去歷練了,雲飛跟萬小六一樣進了禁軍,唉,就本世子爺是個閑人呀!”

“世子爺,要不你也進禁軍,那裏有候爺的人脈,他們看在候爺的面子上肯定會照顧你的!”小貴趁機說道。

“去……去,本世子才不高興吃那苦!”

“是,小的多言了!”

望亭

童玉錦終於看到彭大丫所說的捕快大哥,看穿著捕快服的英俊男人,她搗了搗大丫,“丫姐,是不是這個?”

彭大丫搖頭,“咦,什麽時候又住進來一個?”

“還有一個?”

“嗯!”

“哦”童玉錦邊小聲跟大丫說道,邊裝著不在意的往胡同口外面走,見對方也走到胡同口,微微避讓了一下。

英俊捕快見童玉錦讓路,他往後退了一步,“小娘子請先過!”

童玉錦眉角動了一下,眼珠轉了一下,有意崴了一下腳,眼看就要往捕快大哥那邊倒去,捕快大哥迅速讓開了,讓開的同時伸出自己的刀柄讓童玉錦攀扶。

童玉錦順勢扶了他的刀柄,微歪了一下頭,心想,這動作我是讚許呢,還是認為此人會釣小娘子呢?

捕快大哥正要提醒童玉錦松開自己的刀柄,後面又跟上來一個小夥子,只見他大笑一聲,“明振,你今天又碰到小娘子跌倒啦!”

童玉錦聽到這話驚了一下,心想,自己這招已經被人用過了?尷尬的松了扶刀柄的手,“不好意思啊,可能是腳底有石子,打擾了!”說完後,逃也似的拉著大丫跑了。

譚明振好笑的看著小娘子逃也似的跑了,搖了搖頭,對於自己的皮相能引小娘子跌倒已經免役了,對身邊的小夥子說道,“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另一個捕快關小東不解的問道。

“你不是說剛才那個胖姑娘有身手嘛,什麽時候找機會試試!”譚明振說道,這個世道,女人有身手不多,剛才的胖姑娘,他看了一眼,底盤很穩,估計身手還不錯。

關小東笑笑:“不急,反正住在對門有的是時間,你到衙門裏報道過了?”

“前幾天就報道過了!”

“覺得這裏怎麽樣?”

“挺好!”

“當然好了,這時平時案子不多,治安又好,簡單輕松,比你以前好上百倍!”關小東吹噓說道。

譚明振笑笑沒有回答,他沒說繁忙有繁忙的好,簡單有簡單的好,“走吧,今天輪到我們巡值!”

“也是,那就去逛逛!”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童玉錦剛到文房街上買筆墨,趙翼博陰魂不散般的跟上了自己。

趙翼博討好般的對著童玉錦說道,“那個……你來買筆墨呀!”

童玉錦翻了個白眼,沒理他,拿好東西給櫃臺的掌櫃,“幫我算算多少銀兩!”

趙翼博大叫:“稍等!”

掌櫃拔了拔算盤不一會兒說道,“小哥,一共五兩六錢銀子!”

“美珍給銀子!”

“是,三娘!”

趙翼博搶前一步,“我幫你付!”

童玉錦面無表情的說道,“不要!”

“我有銀子!”趙翼博得意的炫耀。

果然是混不吝的二世祖,童玉錦冷言冷語:“那是你的,跟我無關!”

“不行,小爺就要給你付!”

“你要是嫌銀子多,那就給,跟我有什麽關系,蘭珍把銀子給掌櫃”

“是!”

“你……”

童玉錦白了他一眼,清冷的走出了筆墨鋪子。本來她還想逛逛其他地方,有了跟屁蟲後,毫無興趣,打道回府。

趙翼博一直跟到童玉錦家的門口,跟的童玉錦火冒三丈,憋著氣進了家門,嘭一聲關了自家大門。

趙小貴要上去踢門,被趙翼博喝住,“放肆!”

“世子爺,放肆的不是小的吧”趙小貴撅著嘴說道。

“要你管,走!”

“……”

“回別院啊,笨蛋!”

“那……”趙小貴看看關上的門,意思是不找小娘子了?

趙翼博咧嘴一笑,“明天再來!”

“……”趙小貴心想世子爺什麽時候脾氣這麽好了,竟放過了無禮的小娘子。

京北路燕山附近

夏子淳察看了十多個縣郡,發現十個當中有五、六個沒有種占城稻,調查下來,這些縣郡根本沒有收到占城稻的種子,那麽近萬斤的稻種到了哪裏呢?

巡查的路上,他被饑餓不堪的老百姓攔住了去路,看著滿目瘦弱不堪的人群,他站在哪裏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天使大人救命啊!”

“大人救命啊,朝庭再不放糧,我們連觀音土都沒得吃了!”

“什麽,你們吃了觀音土?”於文庭大驚失色,他看了看眼前的民眾,內心深深嘆了一口氣,這些人不久將要腹脹而亡,可真是悲憫啊!

“是啊,大人,救命……”

“救命……”

看著面前跪了黑鴉鴉的一群人,聽著他們撕心裂肺的求救聲,夏琰領著他們去了最近的一個縣衙,開了官倉,賑了糧,可惜官倉裏的糧食杯水車薪,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夜晚漸漸來臨,夏琰坐在案幾後,揪著眉心,“於先生你看呢?”

“公子,先把這十多個縣的官倉開一開吧,總算能頂點事!”於文庭沈重的說道。

“只能這樣了!”

第二天,夏子淳下令京北路三路十幾個縣郡合部開官倉放糧,如果官倉沒有糧的,就由縣太爺自己買糧放,最少不得低於三千斤,如有違返,就地革職。總算平息了暫時無糧的困境。

夏子淳一邊調查一邊解決百姓無糧的問題,“小開!”

“在”

“我折子出去幾天了?”夏子淳心情沈重。

“回公子,有近七、八天了!”夏小開回道。

“應當到了聖上手裏吧!”夏子淳語氣很輕,心想聖上倒底是什麽意思,怎麽還沒動靜。

“按道理應當……”夏小開小心的說道。

夏子淳仿佛沒有看見夏小開的提醒,開口說道:“你再去看看京裏有沒有消息過來?”

“是!”

於文庭從外面進來,面有喜色。

夏子淳有點驚訝:“先生這是……”

於文庭連忙回道:“公子,有人能解決我們的燃眉之急了!”

“誰?”

“一個從南邊來的商人!”

“商人?”

“是,確切的說,一個受過你恩惠的商人!”於文庭捋著胡須賣著關子。

“……”夏子淳腦子轉了一遍,受自己恩惠的人太多,沒想起到底是何人。

於文庭見夏子淳面有急色,不再賣關子,朝外面叫了一聲:“進來吧!”

袁思允挑著簾子進了書房,面帶微笑給夏琰行了禮,“小民袁思允見過小候爺,給小候爺叩安!”

“袁思允?”夏琰只聽過其名,沒見過其人。

“是,正是小民!”

夏琰看著眉目清朗的袁思允若有所思的說道:“三年前,太後六十誕辰大赦天下時,你得到赦放了?”

“正是!”

“你是怎麽熬過那兩年?”夏琰知道他有喘病,這可不是什麽好病。

“回候爺,思允一方面得到你眷顧,另一方面命不該絕,流放途中遇到一個土郎中,他的偏方竟讓思允的哮喘病痊愈了。”袁思允自己也沒有想到,人生竟有這樣的際遇,果然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那真是命不該絕!”夏琰一臉沈靜的說道,“回到祖籍繼承你父親的衣缽了?”

“是,”袁思允笑回:“但不再賣鹽,做了糧商!”

“你怎麽會來到京北路?”

袁思允咧嘴笑道,“候爺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你說呢!”

“回候爺,思允跟著你的步伐而來!”

“為何?”

“因為……”微笑的袁思允臉色嚴肅起來,“思允不看著當年讓父親身首異處的大佬伏法,總是不甘心!”

“你要為你父親報仇?”

大鹽商袁維乙入京審判後就被斬於午門,被斬之前,他為了保兒子,說出來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因此,才讓袁思允流放三千裏,逃過一劫。

袁思允點頭:“可以這樣說!”

夏琰點了點頭,“你出糧,我出力扳倒你想扳倒的人?”

“候爺以為如何?”

“你就這樣認為我有這個能耐?”

“思允相信!”

夏琰看著袁思允好一會兒,“好一個借刀殺人!”

“候爺,不殺這些貪官不足以平民憤!”

夏子淳深深的看了看袁思允,許久未吭聲。

石嘰某客棧

“主人,怎麽辦,民眾沒有暴動起來!”

“想不到姓夏的真有幾下子!”

“主人……”

“再有幾下也沒有用,我們一定會找到機會!”絡腮胡中年人說道,“動用各處暗樁,一定要成事!”

“主人,不妥吧,上頭要是知道……”

“嗯,解決了姓夏的,上頭高興還來及!”

“是,主人!”

袁思允通過船隊和馬車隊雙管齊下,往京北路運了近百萬斤糧食,一時之間解了京北路的困境。民憤壓下去了,夏琰動了京北路的官場。

京北路長興州知州田丹陽第一個落馬,抄家抄族,誅連九族有點誇張,但是近親三代都受到了牽連,案子落定,卻沒有搜到贓銀,夏琰眼眸幽深,他的贓銀不見了,可他跟京城的伍士元不同,他的銀子一定藏匿到什麽地方,可是長興州抵死不承認自己有贓銀贓物。

夏子淳冷哼道,“你可以不說,最好祈禱我別找到,否則就是抄家滅族!”

“等你找到贓銀再說!”長興府前田知府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對夏子淳的威脅絲毫不以為意。

“放心,會找到的!”

九十月二十四夜裏,北方的天氣,秋幹氣燥,再加上一個夏天的幹旱,真是有一點火星都能燎起熊熊大火。

夏琰暫住在長興府某個縣衙後院,火不知從哪裏燎起的,等睡夢中的人驚醒時,也成燎原。

夏小開和夏小同兩人保護著夏琰,“公子,快,這是濕布,請披上,”

夏琰點了點頭,披上濕布。

前院傳來打鬥聲。

“怎麽回事?”

“回公子,好像是胡人”

“胡人!”

“現在不太清楚,也有可能是金人或是遼人!”

“讓他們查清楚!”

夏琰和夏小開等往外突圍。

突圍中,他們並沒有註意到,一個異族巫人手搖著一個奇怪的搖鈴,嘴裏念念叨叨的,說著中原人聽不懂的語言。

京城,八百兩加急,驛站的送迅員日夜兼程把消息遞到了禦書房的龍案上,“什麽?”

誠嘉帝驚得站了起來,“消息可不可靠”

“回皇上,消息沒有轉手,真接由龍城衛一路遞過來!”

“竟遇害,竟到了垂危時刻……”誠嘉帝仿佛自言自語,突然對近侍說道,“聽朕口諭,給子淳派最好的太醫!”

“是”

看著內侍出去,誠嘉帝重新坐回龍椅,龍案上正擺著長興府田知府的案件,案件中他貪汙受賭的銀兩贓物數不勝數,可是就查不到到了哪裏,子淳你能幫朕找到嗎?

靈明寺

開國公夫婦正坐在方丈面前,聽方丈合著兒子的姻緣。

“大師,你就肯定這張八字最合我兒?”開國公瞪著大眼問道。

方丈一臉笑意,“正是!”

開國公手中的八字,沒名沒姓,只是生辰八字而以,別人不知道這生辰八字是誰,可是開公國知道呀,這裏面幾個他全記著了,這一張是個沒官沒品人家的小娘子,怎麽會這樣?

開國公不死心,拿了身份地位最好的那份小娘子的八字生辰遞給方丈,“大師你覺得這份怎麽樣?”

“也好!”

“那是不是娶這位也她?”

“這位雖好,卻不及剛才那位!”方丈微笑著雙手合攏,剛才的那個生辰八字,千年一遇,奇命奇緣!

高氏聽到方丈這樣說,緊著的心松了一下,她巴不得元配的兒子娶個上不得臺面的媳婦,這樣將來當家的就是自己兒媳婦,她笑道,“大師的意思是天作之合,好得不能再好了?”

“是!”方丈滿面笑容。

“老爺,你聽到了吧,天作之合,好得不能再好了!”

開國公抿了抿嘴,“果真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姻緣?”

方丈不厭其煩,仍然微笑著回道:“福運綿長,兒孫滿堂!”

高氏聽到大師這樣說,樂得嘴都合不上。別以為她真為元配兒子高興,她想的角度跟大師根本不在一個點上,她只想此婦的身份低微,上不得臺面,這樣開公府的家就只能由她高氏當。等她老了,傳給自己的嫡親兒媳婦,如果娶了個有官有品的,夏子淳那麽厲害,那有她一個繼室立足的份。

大師配合姻緣,根本跟人的身份地位無關,只相命術、命運,而命術、命運有時跟當下的身份地位沒有絲毫關系。

所謂陰差陽錯,大抵就是如此了。

所謂命裏註定,大概就是這樣了。

開國公為兒子嘆了一口氣,雖然方丈這樣合了姻緣,但他覺得還可以再找嘛,八字好的又不是就這一個。

高氏可不會放過個機會,她要拿這個做文章,她要極力促成此事。

開國公的馬車還沒有出靈明寺,家中的侍從一路疾走,一路奔跑到開國公的面前,“國公爺,大事不好!國公爺……”

開國公掀開簾驕,“何事大聲喧嘩,成何成統!”

夏小五也不管國公訓斥,一臉悲意,“國公爺,公子他……”

國公爺不明所以,皺起眉頭,“怎麽啦!”

“公子他……”夏小五的的眼淚流了下來。

國公爺被夏子淳的侍從哭得心慌意亂,“兔崽子的,有話趕緊說!”

“國公爺,公子他……”

坐在邊上的高氏心中一緊,難道嫡長子在北方遇……說不上的情緒漫散開來,看了看跟在馬車後面,自己的嫡子,難道……

國公爺從驕門裏伸出腳就踹,“小崽子,說句話都說不好”

夏小五被踹倒在地,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公子他受了重傷,怕是……”

“什麽!”開國公夏臻成聽到夏小五的話,如同五雷轟頂,“我的兒……我的兒,不會的,我的兒,不會的,……”下也驕子一路跌跌撞撞直往皇宮方向跑去。

夏小五見國公爺去了宮裏,連忙安排人往宮裏遞拜貼。

開國公府

高氏坐立不安,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不時擡頭問道,“打探消息的人回來沒有?”

“回夫人還沒有!”

“怎麽這麽慢?”

高氏兒子夏玧,字子成,看著自己母親不安的走來走去,不屑的說道:“你擔心個什麽勁!”

高氏唬了一眼自己兒子,“你懂什麽?”

夏子成掃了一眼自家母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不肖子,知道你還說!”高氏唬了一眼自己兒子。

夏玧冷笑一聲:“我勸你消停點!”

“什麽意思?”高氏吃驚的問向兒子。

“我現在在外面混,可全憑三哥的面子,三哥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要了這個空殼子國公府做什麽?”花花公子夏玧雖花,但是在大事大非上還算拎得清。

高氏一臉不敢相信,用手指著兒子:“你……”

“婦人之見!”

“混小子,真是有奶便是娘,他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高氏心生悲涼,一心一意的為著他,他倒好,混然不在意。

“沒什麽迷魂湯,我還不至於混到自己靠什麽在京城混都不懂,所以你最好祈禱他好好的活著,你兒子能過幾天好日子!”

“沒出息的東西,跟你爹一樣!”高氏恨聲罵道。

“哼,別得了人家好處,還想人家不好,我告訴你,沒這麽便宜的事!”夏玧擡眉提醒著老娘。

“你……真是氣死我了!”高氏氣得胸口起伏,“難道我給他找個低門檻的媳婦也不對!”

夏子成呵呵笑道,“這事做的對!”

“啊……”高氏覺得自己腦子根本跟不上兒子,一臉驚呆的看向兒子。

夏子成挑眉說道:“就是你想得那樣!”

高氏明白了,笑罵:“你這混小子,你要把這聰明勁用在差事上,你根本不比他差,說不定也會封個候爺什麽的!”

夏子成仰頭大笑:“哈哈,你可真高看你兒子!”

“難道不對?”高氏眨了眨眼。

“像夏子淳,我三哥這樣有定力的有幾個,通京城就找不到幾個!”夏子成對夏子淳的評價是中肯符合事實的。

高氏不相信的說道:“不會吧!”

“怎麽不會,他的俸祿、賞賜等除了他願意給你的,額外的,你拿到了幾個?”夏子成眼陰了一下,果然是女人,眼界再高,也就是這後院一畝三分地。

高氏想了想嘆氣說道:“說得到也是!”

京城皇宮

五十歲的開公國癱坐在誠嘉帝的面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訴道,“皇上,求求你救救我家子淳吧,這孩子命苦啊,從小沒個娘,沒人疼啊,沒過幾天好日子……”

本來急火攻心的誠嘉誠真愁著,正在安排太醫等人速速趕往京北長興府,郁悶難解的心情竟被一個老男人哭得想笑,幹脆坐到龍椅上看著開公國如婦人般哭哭啼啼。

京城裏消息靈通人士,基本上都知道開公府的夏小候爺,在京北路辦差時被胡人偷襲身負重傷。

吏部尚書府

祝大人兩眼微閉,“消息可靠嗎?”

“回大人,可靠,皇上已經安排太醫往京北路了!”

“你說他會折在京北路嗎?”

“大人,難說……”

“是嘛!”

“只要人還活道,這種事都不好下定論!”

“也是,讓京北路的人也去湊湊熱鬧!”

“大人,是不是太……”

“太急燥是吧?”

“大人,我們已經讓別人動手,何必……”

“逮到機會就不要放過,跟急燥沒關系!”

“是,大人!”

中書令府

計成儒撚著胡須問道,“羅家還想著跟夏家聯姻嗎?”

“老爺,那曾是我們家的媳婦!”計夫人臉色陰沈的說道。

“哼,你家的媳婦,當年就不應當娶!”計成儒狠狠的看著老妻低吼道。

“我……我不是看附馬府有誠意嘛!”計夫人不敢看夫君的眼,結巴著說道。

“有誠意?你也就自己騙自己,折了我的長子,我的長子呀!”

“老爺……我……”

“別插手!”

“老爺?”

“姓夏的不會娶一個寡婦!”

“哎……”計夫人嘆了口氣,“我讓人留意開國公府了,高氏無心給嫡長子娶高門第的小娘子!”

“打聽想娶誰家的嗎?”

“前幾天他們帶了幾個八字到了靈明寺,聽說一個平民的八字最和夏小候爺合!”

“平民?”

“嗯,我聽人說的!”

“可不可靠?”

“有幾分可靠!”

計成儒陰陰的笑道:“想不到婦人為了後院那點利益,居然連家族榮耀都不要了,夏臻成可真是……”

“老爺——”

計成儒陰了一眼,“幫開國公府促成此事!”

“什麽?”

“讓姓夏的娶這個平民!”

“老爺,夏候爺娶了平民就能丟官去爵了?”計夫人不懂了。

“……”計成儒倒是被自家夫人說的楞了一下,然後說道,“不會,會升官進爵!”

“可老爺你不是……”

“知道一句話嗎?”計成儒冷冷的笑道。

“什麽?”

“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老爺你……”

“讓他平步青雲,我倒要看看沒有岳家,沒有助力的夏小候爺還能走多遠!”

“為妻明白了!”

從皇宮出來的夏國公又回到靈明寺為兒子祈福。

夏國公雖然一直對自己的嫡子不滿,但是在聽到兒子受傷的那一刻,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傷心難過起來,這就是血緣,這就是父愛。

夏國公由開始的純粹傷心難過,到後來,在害怕失去兒子的思緒中越來越清析的明白,開國公府若是沒有了嫡子夏子淳,將如同京城其他沒落的貴族一樣,慢慢的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哪還會有如今的風光,越想越惶恐,越想越坐立不安,兒子呀,你可千萬得挺住呀,可千萬得等太醫到呀!

京北路長興府衙

夏大合領著人馬一路順著官道去迎接皇上派來的太醫,一路之上,廝殺不斷,驚心動魄。

長興府衙內

夏子淳躺在床上,已經幾天未進米粒了。海澤天站在邊上,讓夏小同往他嘴裏灌參湯吊氣。

於文庭急得胡子已經長得雜亂無章,“海大人,你看公子他能挺過去嗎?”

海澤天呼了一口氣,“我不是醫者,我只懂一些最基本的救人法子,再這樣下去,太醫再不來,怕是……”

跟著夏了淳一起來的喬子沛從外面帶進來一個郎中,“於先生,這是陳大夫,白知縣派過來的!”

“白仁敏白大人?”

“正是!”

於文庭打量了一番陳大人,點了點頭,“勞煩大夫了!”

“先生不必客氣,能為小候爺做點什麽,是老朽的榮幸!”

陳大夫坐到夏子淳的床邊,檢查了一翻夏子淳身上的傷,然後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怎麽了?”

“候爺挨的一刀,傷口其實並不大,但是,刀口抹了糞便,引起候爺發高燒難退!”

“抹糞便……”於文庭似乎聽過,但是沒有正面接觸過。

“是,這是邊境上外族人常用的技倆,極易引起受傷之人發高燒而去!”陳大夫就是這時的人,對外族人用的招數太知道了。

“心思竟這樣歹毒!”

“這樣的方法即簡單又省事,是外族人在戰爭中常用的致命方法!”陳大夫說道。

“竟……那該如何是好!”於文庭沒有想到,公子竟栽在這種看不起眼的小伎倆上。

“我先開退燒方子,然後……”陳大夫欲言又止。

於文庭見此連忙說道:“大夫,有話請直講!”

“我要刮骨療傷,但我不能保證肯定好!”陳大夫心情沈重的說道。

“刮骨療傷?”於文庭大驚!

“是,去掉糞便引起的毒氣,否則,小候爺不僅這條腿怕是不保,更有甚者會有性命之憂!”

“這……”於文庭只是夏候爺的一個幕僚,他不敢做如此大的決定,可是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低頭想了一會兒,他問道:“先生,能成幾分?”

陳大夫說道:“我只能說盡力而為!”

“你大膽——”夏小同在邊上大喝。

陳大夫實誠的說道:“官爺,老朽說得是實話,如果你們不放心,可以找其他大夫。”

夏小同很激動:“我殺了你……”,他從小就開始伺候夏子淳,情份早已超出主仆,是親人,是兄弟。

“官爺——”

於文庭看了看夏子淳的腿,又見他是白大人派過來的,伸手制止夏小同發飆:“小同,不可!”

“於先生,公子他怎麽辦啊?”夏小同眼淚含在眼裏。

“別急,會有辦法的,公子他吉人自有天相!”於文庭心裏沒底還要安慰邊上的人,無奈之下,他說道,“請先生試試”

“大人,小的盡力而為!”

“一切都拜托了!”

望亭縣

除了著急姐姐的婚事,童玉錦還得付應中山郡王世子的糾纏,真是煩人。

童玉錦不出門,中山郡王世子就坐在客廳裏等,一直等到她出來趕人才肯走,如果出門,就死皮賴臉的跟著她,搞得她怎個人都快崩潰了。

童玉錦送完家安上學堂之後,站在胡同裏對中山郡王世子說道,“你究竟想怎麽樣?”

“我……我沒想怎麽樣啊!”趙翼博見童玉錦終於肯跟他說話了,嘴咧開了。

“沒想?你整天呆在我家算怎麽回事?”童玉錦耐著想打人的心問道。

“這個……我……你別急,我母妃正在幫我相看,等我娶了正妻後,我就可以擡你進府了!”

童玉錦聽到這話叉著腰,再次忍住要打人的怒火,皮笑著,“那你去相看正妻呀,趕緊結婚去呀,結好了好來擡人呀!”

“啊,那個你……你不是不願意的嗎,我怕你……”趙翼博看著生氣的童玉錦也歡喜,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給他臉色,覺得她特別可愛。

“世子爺大人,我不願意,也得你肯放過呀,你這樣整天跟著我,還有男人敢娶我嗎,世子爺大人?”

“噢,也對,我說要擡你,是沒人敢娶你了,這下我就放心了,那你等著呀,我馬上回京,馬上相看,早點大婚,你別急呀!”

童玉錦壓著火氣,一臉假笑,“我不急,你趕緊回去結婚吧,好早點來擡人!”

“那你可不許嫁人呀!”

“不是跟你說了嗎,現在沒人敢娶我!”童玉錦恨不得他現在馬上就走。

“哦,哦,也是,也是……”趙翼博想跟童玉錦說話,可是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嘴上就要走,兩只腳就是不走。

童玉錦有被逼瘋的征兆,就在童玉錦想出手打他一頓時,他的侍從小跑著過來,不知在他耳朵說了什麽,他驚慌失措的跑了,跑了幾步遠,還不忘回頭對她叫道,“等我來擡你……”

“擡你娘個頭,娘的,姑奶奶削發為尼去!”童玉錦氣得捋了幾把頭發,這叫什麽事,自己怎麽就遇上這麽個混不吝的二世祖。

氣過之後的童玉錦,無精打彩,這幾天趙翼博在童家出出入入,讓周圍想給她做媒的人全歇了心思,為什麽?誰敢娶權貴看上的女人呀!這不是找死的節奏嘛。

“他奶奶的,真煩人!難道姑娘我要在大陳朝做尼子孤獨終老?媽呀,我不想呀,我有七情六欲呀!啊……啊……”童玉錦在無人的胡同裏大吼了幾聲,氣得跺了幾腳,才覺得舒服了些。

“小娘子,你這是……”

童玉錦被嚇了一跳,轉過身來一看,原來是斜對門的帥捕快,“呵呵,剛才看到一條嚇人的蜈蚣,叫了幾聲,沒妨礙到你辦公差吧?”

譚明振手扶著刀柄爽朗一笑,“沒有,你這是……”

“送小弟上學堂,馬上就回家!”

“原來如此,我也正要回家,不知方不方便一起?”譚明振笑著問道。

童玉錦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丸子頭,“我現在是男人裝扮,應當方便!”

譚明振再次大笑,“童三娘你一直這麽有趣嗎?”

“是啊!”

“你……”

“不太像個小娘子是不是?”

譚明振笑著頓了一下才回道:“還好!”

“切,是就是,幹嘛回答的這麽委婉!”童玉錦心想,姐的心裏承受能力不要太好喲。

譚明振笑笑轉身向胡同外走去。

童玉錦聳了聳肩,跟著出了胡同。

回家的路上,兩人倒是聊了一路,童玉錦發現這個捕快帥哥倒是個不錯的男人,說話直爽,能回答的回的幹脆有力,不能回答的,坦誠一笑,拒絕回答,真是個不錯的男人呀!不知道他有沒有膽量娶一個權貴看上的女人?

童玉錦幾次轉頭看譚明振,看得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啊……”童玉錦不好意思的臉紅了,“沒有,沒有,就是覺得你這身公服挺好看的,真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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